枪对枪（7）
ABO，礼尊。
这更基本上没有讲到ABO的事情>/////<
十束多多良康复出院，没有人不开心，没人不喜欢他。大家本来打算在酒吧办十束的come back party，可恰好当天晚上吠舞罗投资的一家俱乐部办地下拳赛；吠舞罗上下好勇斗狠，最喜欢这种事情，当即把条幅礼花都搬到俱乐部去，三十人大包厢，十束坐主位，草薙周防一左一右。
拳赛还未开打，俱乐部老板过来敬酒，先敬周防再敬十束草薙，又介绍起打擂台双方情况。
“红短裤那位是金腰带。”老板指着拳台道，“出道至今未尝败绩……蓝短裤那位是上个月冠军，一个月打残过16人，其中一个被诊断脑死亡，正打官司，急需要钱。”老板咧嘴笑，“战胜者得奖金，战败者被逐出镇目町。”
拳赛开场。十束不觉得有趣，又喝酒，要躺草薙的腿。草薙推开他，十束又往周防腿上躺，周防没动作，眼睛盯着拳台。
“漂亮！”
镰本和八田叫道。红短裤精壮敏捷，刺拳试探，蓝短裤肌肉隆隆，使大摆拳，几次差点一拳捅进红短裤肚子里。若是叫蓝短裤占上风，估计场面会像屠杀。
“尊，”结果草薙也看得挺开心。“这局，你说哪边会赢？”
周防敷衍一句：“说不好。”
“我说红的。”草薙笑盈盈提高声音，“谁来跟我赌？”
他摸出一叠钞票拍在桌上，用烟灰缸压住。八田大吼一声，也摸出几张小票来，大家都围上来，有跟红有跟蓝，最后周防也熬不住手痒，在蓝方下了一注，于是众人又热火朝天欢呼着加注——一局下来，蓝短裤瘫在地上起不来，赌资多半进了草薙口袋。
镰本叫屈：“草薙哥，尊哥，……你们是不是商量好的啊！”
包厢视野太好；休息时间，一队衣着暴露的女人上台跳舞，八田立刻两耳发红，口称上厕所，溜出去抽烟。
草薙兴致甚好，点了烟抽：“下一局继续，你们没钱都去ATM机取——尊除外，尊，你没钱可以问我借。今晚赢的钱，都拿去给十束买镜头，大家踊跃一点！”
“啊……”
包厢里一片叫苦，众人哀哀摸钱包。
下一局却迟迟未开始。周防等得不耐烦，口袋里手机震动，掏出来看，是条子头头写来的邮件。
“您在哪个非法营业场所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呢？”
周防不理他，嗤笑一声。
第二局终于开始，双方咬上牙套，蠢蠢欲动地跃上拳台。
“尊哥、尊哥！”
周防回头——八田一脚踹开包厢门，神色惶急。他咬着牙，一只手手腕抱在胸前，淌下鲜血湿透衣袖，——“出、出问题了……”
“怎么？”
周防走上去，八田睁着眼睛，抬下巴指指拳台。
“……你看……”
观众惊叫，草薙和十束也从沙发上坐起。红短裤和蓝短裤此刻都状若发疯的野兽，红短裤扑上去便扭蓝短裤的脖子，蓝短裤奋力挣扎，一口啃在红短裤头皮上，而红短裤浑然不觉，血在拳台上撒得到处都是。裁判不敢近前，匆忙跳下，人群哄然，潮水般散去。夜店打手赶到，上台拉架，蓝短裤奄奄一息，红短裤暴喝一声，喊着胡话，朝打手们扑过去。
“……他嗑药了？”
草薙咬着牙迸出一声。局面混乱，而包厢里没人动弹，十束脸色苍白，都呆呆看着台上的事。
俱乐部老板冲进包厢。
正在此刻，周防手按前面座位，一言不发，朝台上冲过去。
“尊！”
草薙大叫道。他扭头，疾言厉色，质问俱乐部老板：
“那两人，怎么回事？”
“我们，我们……”俱乐部老板舌头乱抖，“……不清楚，他们喝了水，吃了香蕉，就上场了……”他瞪眼看着台上蓝短裤拳手已成尸体，又一打手软绵绵摔到台下。“这个，这个可怎么……”
周防跳上台去。台上几个打手在围攻红短裤拳手，却都脚步畏怯，不敢近前，台上挤得很。周防拎着其中一打手的后领，不由分说甩下台去；红短裤朝周防扑来，十束忍不住叫：
“KING，当心！”
“尊哥！……”众人都摩拳擦掌要去助阵，通通被草薙挡回来。草薙低吼，“你们找死吗？”
“可是，尊哥——”
“尊不比你们，”草薙皮笑肉不笑地说。“那个人，被卡车撞了也死不了。”
转眼间，周防已把几名打手都踢下台，红短裤扑他，身形快得叫人想吐；十束尖叫一声，周防转身正对那人，前虚后实，在红短裤迎上来时一拳揍进他心口。包厢爆发出欢声，周防揉揉腕节。正要转身，陡然间双脚被抱住，红短裤死而不僵，嘴里冒着血，眼睛狠盯周防。周防被抱住腿，拖得翻身在地，红短裤按着他，一拳落地升起蘑菇云。周防被骑住，辗转不力，突然抽起手来，牢牢钳在红短裤腕上。
包厢里发出声叹息。红短裤拳手渐渐倾身，要把全身体重压在那拳头上；周防肘在半空，单凭腕力，死死撑住那枚拳头，并颤抖着加上寸劲，去扭对手的腕骨。周防紧盯着红短裤拳手，见他双眼眼白渗着血，鼻孔也有血痕，下唇已被自己咬烂，扭曲的神情显然已完全失去理智。
“Scepter 4——突入！”
包厢里众人沸反。不知何时，蓝色制服已经下场，各自持着长剑守住出口。
他们的首领迈着方步走上来，一跃上台，冰凉剑锋贴着红短裤拳手的脖子。
“……宗像……”周防笑道，“没用。这人疯了，感受不到死亡威胁。”
宗像扬眉。
“阁下在干什么？”
“你在台上，碍事。”
“您可不知道……”
红短裤拳手低吼一声，腾起身来，朝宗像扑过去。他手腕仍被周防拿着，当即被拽到脱臼，踉跄半步，被周防一脚踩下膝弯，手臂反剪身后，跪倒在宗像脚下。
周防抬头看着宗像，金色瞳孔熠熠发光。
“宗像，”他发话，“这人在我们吠舞罗地盘上闹事，你们不能插手。”
“出了两条人命，您知道吗？Scepter 4若还不作为，社会秩序安在？”
宗像叹息着还剑入鞘，一推眼镜。
“——更何况，”他看着周防，嘴角飘起笑意来。“我敢肯定，我这边许多情报，野蛮人的阁下必定都不了解。”
“呵，倒是说来听听。”
“这么简单就告诉阁下，我难道头脑发昏？——周防，这人是过量口服某种非法兴奋剂伤害到大脑，您可知道？”
周防突然笑了。宗像露出讶异的表情。
“……哦呀，我猜猜。莫非是，您心中已经有数？”
“宗像。”周防看着他，“这黑市兴奋剂，我手中就有一箱。我拿来当抑制剂用。”
他站起来，踢了一脚已经浑身瘫软、口鼻出血的红短裤拳手。
“……本来，我也有可能变成这样。”
当日深夜，吠舞罗酒吧。
宗像携带两名随从，周防身边也只留下草薙和十束。双王会，灯光暧昧昏暗，宗像给周防点烟。周防伸手拢了下，抬眼再看那微微倾身下来、划着火柴微笑的人，火光荧荧，宗像的脸细腻好看。周防夹烟的手一抖，一截烟灰扑地掉下来。
“——您还算讲道理。”
宗像表示。周防刚刚宣布“欠了宗像人情”，破天荒头一遭顺顺当当让条子把红短裤拳手带回屯所；投桃报李，宗像愿以手中情报倾囊相授。
“比良坂事件的凶手，”宗像说，瞟了十束一眼。十束睁大眼睛看过来，——“目前不在我室控制下。于一周前某日被接走，总理签的特赦令。”
“这家伙与你上层勾结。”周防哼了声，“腐败的公务员！”
“谢谢。——开瓶最贵的酒，签Scepter 4 的单，麻烦了。”
宗像笑言。周防手撑着头，又嘀咕一句：
“难怪近几天有小子报上来，在南郊看到形似那银发混蛋的家伙在买寿司……喂，坏人交到你们手中，居然轻松跑路，还滋润到这种地步，宗像，你不感到羞愧吗？”
“不是我说，周防，您自己就是坏人吧？把自己交给我试试，如何？我一辈子也不会让您跑路的。”
草薙满面阴云地在周防身后听着。
“——话休絮烦，我单刀直入地说了。”宗像点头，“当天，持总理特赦令来接走比良坂事件杀手的，是一群戴狐狸面具的家伙。银发杀手被贵处十束君目击参与交易，身上又携带有未经稀释的非法兴奋剂原液，有理由猜测他处于事件核心。”宗像宁静地说，“当天，我们跟丢了狐狸面具的车。不过最近，我们也接到线报，在南郊目击狐狸面具在买油豆腐皮寿司……”
周防直视宗像紫罗兰色双瞳，吸一口烟，又别过头去。
“——周防。”
“哼。”
“您，”宗像摇头道，“——想孤身前往？”
“宗像，那混蛋现在具体位置你们肯定查到了吧。”
“哦呀，不敢当，腐败的公务员效率还没那么高。——刚刚，伏见君在俱乐部监控录像中发现可疑人物。其人在拳手补充能量的香蕉中注入非法兴奋剂，导致今晚令人唏嘘的惨剧。你们那里摄像头挺多，我们正在追踪可疑车辆，顺藤摸瓜，估计找得到狐狸面具老巢。”
周防把烟头狠狠按灭。
“宗像，”他低头道，“我要去。”
“别想。”宗像冷冽地说，“Scepter 4能够解决这次事件。”
“哦？”周防反问，“你们从上头开始不干不净，差点要了十束命的杀手，是总理亲手放的。你能怎么解决？”
“Scepter 4并不经常听国家的——”
“——这件事交给我来做。”
“没有任何道理交给阁下。”
陷入僵局，双方六对眉头都皱着，十束打了个呵欠。
“……除非，”宗像礼司突然说了句，镜片闪着寒芒。
“……周防，如果你觉得我们两个可以解决这件事……”
宗像身后，淡岛和秋山吓得面面相觑。淡岛挤出一句：
“室长，您在说什么？”
“我是说，”宗像正色道，“大规模出动正规军，不适合隐秘的潜入任务。我与周防各自代表Scepter 4与吠舞罗，在以我为完成目标的主力同时，还能照顾到某些野蛮人的心情。这，不是个蛮好的办法吗？”
“……不是啊……”淡岛说。
周防逆视宗像。
“这方案我接受。”他爽快拍板，仿佛生怕宗像反悔，而草薙也在他身后大张着嘴摇头。“但是宗像，你太没做活儿的经验……”周防低笑起来，“……两人必定不够。至少还该带个开车的去，负责机动撤退。我看，我们组的八田就挺合适。宗像，枉费你聪明脑瓜，倒没想到这个吗？”
“您对聪明的理解真是朴素啊。”宗像轻轻摇头，“作为聪明人，我再提醒您一句，对方的基地可不像日本议会，假笑着就能混进去……如今什么时代，您以为还靠砸窗踹门硬闯？我要带上我们组伏见，那孩子对电脑拿手，在Scepter 4的突击行动中，可是每回都缺不了的奇才呢。”
“根本不需要那种人吧。”
“专负责开车的专人才不需要，我室可以派直升机……”
草薙轻咳一声。大病初愈又喝了酒，十束已经在他肩头睡着。
“尊。……你确定要？”
“啊。”周防又点起根烟。他站起来，宗像正敛衽告辞。——“他没问题的。”
TBC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