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津

枪对枪

甜甜:

AU,礼尊,ABO。


慎!虽然题目起得像是AA,其实还是AO


 


 


“宗像,”在宗像实在闲不住、本日第三次打开牢房门来探访被羁押的红头发男人时,这家伙掀开半张眼皮看他,提了个要求。“给我烟。”


“您真逗。您是要犯,坐牢还有烟抽,这跟度假有什么区别?”


黑暗里周防野兽似的金色眼睛光光地望着他。


“没什么区别。”周防承认。“但是,你每天枷着我手,叫我只能睡觉——还只能一个姿势睡觉,无聊。”他眨巴着眼睛。“宗像,你给我搞台电视机来,怎样?”


“不行。”


“切。”周防勾起一边唇角笑。他嘴唇有点干,裂出两道血痕来,叫宗像心下微感快意。“既然你这里牢房这么不好玩,我就只好越狱了。”


“阁下试试?”宗像微笑,一手压着制服外套后摆,在周防床边亲亲热热地坐下。“我倒也正想给阁下一个教训……囚犯要有囚犯的本分。带领属下在镇目町扰乱秩序的尊驾,蹲两天班房并没什么不合理。再者说,我看您每天都是周末的样子,想必即使在号子里多逗留一阵,也不致耽误到什么要事。您觉得呢?”


“就这些?”


周防沉吟了片刻。——“那给我根烟抽,也不妨什么事嘛。”


“您还想要烟呀。”


“不是早就说了吗?”


宗像抬起手摸着下巴,假装思考了片刻。“真抱歉,这个没法为阁下办到呢。如果是普通的犯人,在望风时帮助清扫、饭点时在食堂帮忙,可以从这些事情上面获得嘉奖呢。——不过,一直以来自视甚高的阁下,恐怕不会为了换烟抽,去做这些事吧?”


“我发现你又知道了,宗像。”周防压低嗓音笑起来。“那我做什么,能从你那拿到烟呢?”


“阁下瘾头不小。”宗像模式地感叹了句。“不知黑帮内部每月几号清算?讲真话,我看您那桩没本钱、不上税的生意碍眼很久了。给我吐出一个月收入,您看怎样?”


“过分。宗像,你就不觉得过分吗?”周防轻笑,“还是让我去端盘子吧。”


宗像抱肩膀歪头看他。狭窄一扇铁窗漏下光来,光中漂满浮尘,一线亮亮的剪在两人中央。


“也好。这事可以谈,”宗像温和地说。“我听说,最近一批药落在你们手里。那批非法兴奋剂,你们可能不清楚,最近我们盯得很严,黑市上不好脱手的。把货给我们,怎样?”


这回周防倒似露出考虑神情。


“耳朵过来,”他仰起头对宗像说,“跟你说个事。”


“请讲。”


宗像弯腰,附耳过去。周防的呼吸火烫,总好像是发热的病人,给宗像撩拨得心底一震。


“我说啊……”


周防压低嗓音。待宗像越凑越近时,突然张口用力朝那片白皙耳朵咬过去。


宗像早有准备,含笑避过。“周防,”他站直,好整以暇,推着眼镜,“你幼稚不幼稚?”


“值得尝试嘛。”周防露齿而笑。“宗像,我就话放在这里。你想要那批药,没门。”


“我可从来不知道,吠舞罗还涉足药物生意。”宗像叹了口气,“以为您和您底下的人,尽管野蛮,行事血腥,可作风还算干净的呢。”


“承蒙你看得起——我该这么说?”


“岂敢岂敢,彼此彼此。”宗像摇摇头,“又跟您进行了半天没建树的聊天,我还有事情没做呢……您继续睡吧。明天这个时候,您就快出去啦。对此,我也深表遗憾。”


他往门外走。


“喂,”红头发突然叫他,宗像霍然回头。那金光莹莹的两眼闪动着,低沉的喘声荡在黑暗里。


“烟,”周防说,“一根就行。不用火。”


宗像顿了顿,返回身去。周防笑着看他,宗像摸向口袋,往他嘴里塞了一根烟。


 


S4里没几个Omega;淡岛是,作为年轻的女性Omega,作风可是丝毫不吻合性别刻板印象的冷硬泼辣。宗像很关怀她,甚至在手机上记下淡岛的发情期,每次提前三天提醒淡岛请假、并去后勤部领取避孕备品。每次淡岛都面红耳赤,尤其是在旁边有人在的时候——宗像很不理解,不明白淡岛为何如此介意自己的性别。宗像甚至想,倘若自己是Omega,必定不会反对有一位细心的上司每月提醒他预备好一切,迎接汹涌发情期的到来的。


“……室长,”淡岛苦口婆心地说,“您记着我的发情期,光这件事就够奇怪的了。如果让我妈妈知道,她非得逼着您娶我不可。您不愿看到这种事情发生吧?”


宗像挺诧异。


“为什么会这样呢?”


“不知道。”下属回应得干脆,“您只要记得,下次别当着伏见……日高……这些小子的面,试图跟我聊工作以外的事,这就妥了。我相信您能办到。”


“那么,我可以当着他们的面跟你聊矿泉水的鲣鱼挂件收集情况的事吗,淡岛君?”


“不,那也无涉公务,希望您还是不要讲为好。”


她与宗像四只眼睛默默地对着看了一会儿。


“淡岛君。”


宗像向宽大的椅背里靠过去,并舒适地翘起腿来,交叉手指搁在膝盖上。


“Omega的发情期,究竟是怎样的一种体验呢?作为Alpha的我,实在难以想象呢。”


“室长,我可以说吗?现在你我同处斗室,您又跟我提这种问题,我是不是该到工会了解一下职场性骚扰的相关判定比较妥当?”淡岛谨慎至极、皱着秀丽的眉头看过来。“虽然,我知道您大概不是那个意思……”


“那么淡岛君以为,我是哪个意思呢?”


“……室长,太近了。您再这样,我要叫了哦。”


 


对淡岛,宗像倒真还没什么非分之想。年轻Omega身上总有好闻的味道,有点像柑橘,又像花香,微微蒸腾上来,叫人心情愉快。


“那是身体乳,宗像室长。”


虽然淡岛这么说过多次,可宗像才不在乎呢。


 


周防要出狱时,宗像百忙之中还特地去望了他一眼。为不耽误工作,宗像把一份属下刚刚提交上来的案情报告带在身上,不与周防说话时,就低下头看上几眼。


“欸。”周防也笑着探头过来看,宗像立刻把那份文件卷起来,“不让看?很稀罕吗。”


“与阁下就此别过。”宗像叹惋,“您何时准备再进来呢?”


“那不好说。”


周防嘴里不知何时又叼上一根烟,他把烟夹在手里,从狱警处接过外套和装在密封袋里的私物。宗像打量透明袋子里那些东西;周防拿打火机把嘴上的烟燃上,手机揣进外套里。另有一个小玻璃瓶子,宗像好奇地看过去,装满红澄澄的液体,不到十毫升。他注视周防把瓶嘴上的玻璃尖掰开,坦然沐浴在宗像的视线中,扒出个注射器来,吸起那血似的液体往胳膊上打。


“停停,停停停。”宗像伸出一只手,要去抢那注射器;周防动作快,把注射器丢回口袋里。“周防,阁下这是怎么回事,方便跟我讲一下吗?这是什么新型毒品吗?”


“不可能告诉你。”周防匿笑,“你来告诉我啊。”


他旋身就走。宗像用目光示意一旁呆立的狱警把周防落下的小玻璃瓶收集起来,奈何小狱警太傻,跟宗像张口结舌地比划了半天;这间隙周防已经掉回头来,一把夺过小玻璃瓶握进手里。


“您太野蛮……”


宗像抱怨道。他没抢过周防。


 


草薙开着车,全程没吱声。十束乐滋滋地坐在副驾驶上,周防在他身后睡觉。草薙手机铃声突然飘起来,草薙好像没听见,狠挂一档;十束把手机拿过来,贴在耳边。


“是谁呀?”


“草薙——呃,十束哥。接到尊哥了吗?你们现在在哪?”


“哦哦,是镰本呀。怎么这么急,干什么呢。”


“八田哥跟人打起来了!”镰本这一嗓子喊得有劲,十束赶紧把话筒拿得离开耳朵一尺。“在这边小巷子里,离电视台不远……八田哥空着手呢,对方人多,带着兵刃!”


“都什么兵刃啊?”


“这重要吗十束哥——”


“干什么啊,这一天天的。”草薙转头皱眉,“到哪里?”


“电视台后面,晚上有夜市那条街,大概。”十束挂了电话,探手去推后座的周防,“KING,活着吗?醒一醒……”


    


“他们侮辱尊哥!”八田后来讲,满怀悲愤。十束拿来酒给他擦伤口,并好奇地追问:


“具体是怎样侮辱的呢?”


八田大叫:“十束哥你!”


“十束,很好玩吗?”


今天草薙调性明显不对,气哼哼的,被十束怎么逗,也没什么笑模样。周防更加不讲话,弯在茶几边吃蛋包饭。八田转着头看看几位干部,喉结滚动,误会是自己叫尊哥丢脸,才会让气氛糟糕成这样,顿时羞惭莫名。“草薙哥——你揍我吧!”


“我除非闲的,小八田。”草薙吐了口烟,带皮不带肉地勉强笑了下。“下次再遇到这事,看着点情况,别强出头,好不好?”


“他们侮辱尊哥啊!”八田声音又拔高,“都……都怪我太弱,”声音又低下来,十束笑盈盈地瞧着。“那些混蛋们看到我就讲,这不是周防尊手下的乌鸦吗?还敢神气活现地跑到街面上来,不知道自家老大在……在牢里,舔……舔别的男人的……”


周防手里叉子一顿。八田眼圈泛红,吸着鼻子大叫:


“尊哥……这、这都不是我想象出来,而是那边的混蛋真的这么说的啊!”


“八田过来。”


周防说。八田眨巴着眼睛,小狗似的挨过去,顿时肚子上挨了一老拳,喉咙里泛起隔夜炒饭味——


“尊、尊哥……”


“八田你怎么还不回家去啊,”十束温温地笑着看过来,“不是周六晚上要带弟弟去学钢琴的吗?”


“欸——十束哥,你记得啊!”


八田立即又精神焕发起来。十束朝他笑着点头,直把挟着滑板的少年目送出酒吧门口;草薙低声骂了一句,把烟头狠狠按灭在烟灰缸里。


“尊。”周防从盘子里抬头看草薙,“刚刚你都听到了,小八田讲的?”


“啊。”


“发表一下见解,如何?尊你先讲,然后是十束。我们今天好好讨论一下这个事情。”


“欸——”十束很不情愿,“别啦,我等下要去拍城市夜景……”


“尊这幅模样,你还有心情拍城市夜景!”草薙切齿道,立即招致周防质疑,“……我又怎么了?”


“对呀,草薙哥,KING不是挺好的吗?刚刚把那群出言不逊的混蛋们都揍飞啦。”十束端坐在沙发上,掰着手指认真到两眼发光,“——KING他远远看到一个不识相的混蛋扑过来,立即从口袋里抽出一柄秋水雁翎刀,推雁翅、摁绷簧,仓浪浪宝刀出鞘,只见得神通自显,地涌金莲,不到一盏茶功夫,六百个坏蛋就全都扎进了泥里……”


“没有六百个啊,”周防说。


草薙气得一拍茶几,被周防吃空的蛋包饭盘子震了几震,“你们别在这里跟我表演语言类节目!我告诉你十束,今天你出不去这个门。单反放下,”十束于是苦着脸放下单反,草薙转向周防。“尊,你在里面待了三天……抑制剂的效果,应该起不了太久。我说,没被那群蓝衣服发现什么破绽吧?”


“没。——我问他们头头要了根烟,烟味能遮一下。”周防说,“挺一挺,就出来了。”


十束“哇”地一声,轻轻鼓起掌来,周防略有得意,一鼓作气地望着草薙接着说道:


“并没在牢里舔什么……”


“有意思吗?”


草薙冷冷地看过来,周防没说话了。“尊,你要清楚,你身上用的是半月剂量的抑制剂,现在只能起效三天不到,你用小学的数学知识算一下这个半衰期。十束别起哄,我眼看着尊被你给一天天带坏的,从前他好歹还听我讲话,现在呢?你告诉我,以后怎么办?我们拿到那批药……”草薙眉头拧成疙瘩,“……是兴奋剂,利用过度兴奋后的抑制作用,可以代替长效抑制剂用。带药过来那人说,就像喝多咖啡反倒会犯困一样的道理。目前这个对尊有用,但这个药一直用下去会不会依赖,有什么副作用,现在还没人知道。”


“总会有办法的咯,”十束小声说。“现在KING跟我们开开心心待在一起,不是蛮好的吗?”


草薙挂着张脸,没对十束所讲做出回应。“尊,你哑巴了?总让别人替你操心,很合适吗?”


“草薙。”


周防抬起头。他手掌盖在桌上的烟盒上,从里面掏出两根烟来。草薙一言不发地看着他,周防把一根烟递给草薙,另一根咬在自己嘴里,又到自己外套里去摸打火机,不知为什么,摸半天都找不到。草薙叹气,拿自己打火机点烟,又给周防咬着的烟点亮。十束咳嗽起来,白雾茫茫中弯起嘴唇。


“辛苦你了。”


“别讲这话……”


草薙吐出一口烟疲惫地说。


 


 


 


TBC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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